路線:
台北-美國達拉斯(Dallas)轉機-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(Buenos Aires)-瑪德琳港(Puerto Madryn)-里歐加榭果(Rio Gallegos)-烏舒懷亞(Ushuaia)-德瑞克海峽à南極格林威治島(Greenwich Island)-半月島(Half-moon Island)-欺疑島(Deception Island)-聖三一島(Trinity Islands)-科威維島(Cuverville Island)-安德佛灣(Andvord Bay)-天堂港(Paradise Harbour)-英屬洛克魯瓦碼頭(Port Lockroy)- 溫科島(Wiencke Island)德摩點(Damoy Point)-德瑞克海峽à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(Buenos Aires)-紐約-台北
時間:33天。
花費:新台幣350,000元。
At Sea
南極之海‧米克爾森港‧西爾瓦小灣
船在海上航行,來到了聖三一島(Trinity Islands)的米克爾森港(Mikkelson Harbour),這裡是紳士企鵝的屬地,為期十二天的航程,開始進入可見規模龐大的企鵝繁殖地。
「為何企鵝總是在紅土上築巢?」探險隊員問船上團員,彷彿是腦筋急轉彎的問題。
「因為紅土比較溫暖。」有人回答。「不是。」
「因為紅土的養分比較高。」另外有人答道。「不是。」
「因為企鵝比較喜歡紅色。」開始有人猜起惡搞的答案來。「也不是。」
一陣沉默。「還有人要回答嗎?」又是一陣沉默。
「公布答案:因為紅土是企鵝的大便!牠們的巢是客廳、也是臥室,是餐廳、也是廁所!」探險隊員公布了正確答案,所有的人恍然大悟之後,跟著一陣哄然而笑。
米克爾森港臨岸邊有片漫延數百公尺的淺灘,許多紳士企鵝忙碌地上岸、下水,岸邊崩落的積雪融化到一半,正巧化成滑不溜丟的不規則冰層,幾隻企鵝企圖抄近路直接穿越冰層到岸邊,卻接二連三在冰層上同一個位置仆街,雖然嘲笑企鵝是不道德的,不過現場目睹這一幕的人,實在沒有人能忍住不捧腹大笑!
午餐過後,船駛進位於賀喜爾岬(Cape Hershel)南面的西爾瓦小灣,這裡是阿根廷Primavera夏季研究站的基地所在,這裡以許多絕美的冰山著稱。正午時分,晴空萬里,下午的行程是搭乘汽艇遊覽小灣,不進行登岸探遊,原先對於不能登岸的行程比較不抱期待,搭乘汽艇往小灣內前進,灣內四周是覆蓋積雪冰壁的山岸,現在是正要進入融雪的初夏季節,為了觀光客的安全,規定汽艇必須和山壁保持一段距離,以免為崩落的積雪所砸傷,剛崩落過不久的冰壁呈現水藍色,一眼便可與旁邊的雪白色冰層做區分,汽艇往散滿漂浮的碎浮冰區前進,可以推測稍早前可能曾經有融化的冰層崩落過,小艇緩緩前進,將浮冰畫成兩道向外散開的水紋。探險隊員將汽艇的馬達熄火,任憑小艇藉由剩餘的慣性漂移,當下靜謐時空僅剩橡皮艇和碎浮冰摩擦的窸窣聲,天海之間只有湛藍無瑕的天空,周圍環繞著雪白的山岸、冰山與碎浮冰。
我想,可惜沒有任何一台相機可以拍出完美呈現身歷其境的全景照,每張照片都是片段,即使用攝影機拍攝環繞一周三百六十度所記錄下的影像,都遠遠不及親歷實地用雙眼接受三維視覺外加觸覺、聽覺的全方位感受。更何況大自然瞬息萬變,前一刻化身為白龍的浮冰,在我運氣夠好而捕捉到畫面的下一刻,旋即崩解化作南極冰水。有更多的美好景象,是來不及按下快門便消失,只能用雙眼去捕捉、記憶、回憶。
晚間十一點,我拍攝到南極的落日餘暉。這一天,晚上十點四十分日落,預計隔天兩點三十六分日出,從小在北回歸線附近長大的我,正在接近南極圈的地方,感到相當不思議。
船繼續航行,次日上午的登岸點是溫科島(Wiencke Island)西岸的德摩點(Damoy Point),因為深入冰封尚未解凍的極地,即使陽光四溢,德摩點彌漫著寂寥的氣息。
(本文摘自《從中亞到南極:批踢踢鄉民的冒險》2012.11月出版)